【荷兰傻】橘子糖与黄油苍蝇（二）
*演员荷兰x摄影师傻的设定
*就是想苏！就是想看小年轻平平淡淡地谈恋爱怎样！哼！
*应该没有肉
*感谢劈梨酱和我讨论脑洞（爱你（手动笔芯
*估计不长，四五章完结吧，会整理文档上传群里
*正文如下
4
尴尬。
这是Tom那可怜的小脑瓜里唯一被搜刮出的能够形容现在气氛的词汇。
真是绝望。Tom叹了一口气，不知道是因为十分钟后自己竟还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，还是因为身边人死一般的寂静。
Asa坐在他身边，神情淡然，也不去看他，只是一个劲地检查着已经来回检查了好几回的相片，像是生怕出了什么意外似的。
Tom略过旁边人，看过沙发的另一边。采访不早前已经完成，经纪人和记者在沙发一头商谈着要刊登在杂志上的内容，两人一来一往，倒也是相谈甚欢。而Tom则被自己的经纪人嫌弃，被丢到角落里和摄影师——也就是Asa坐到了一起。
再次接收到经纪人先生百忙一空中朝自己射来的眼刀，Tom失望地躺回到靠垫上。他看看Asa依旧冷淡的侧脸，又咬咬嘴唇，下定决心打破这令人坐立不安的氛围。
他刚想开口，又觉得哪里不妥把话咽回到肚子里。Tom侧过头，故意不让Asa看到自己的神情，深吸了两口气，才闷闷地出声：“要喝咖啡吗？”
没有任何的回答，耳畔却像是有隐隐的笑声。Tom奇怪地转回头，却看到那人捂着嘴微微起伏，想要装作是咳嗽的模样，眸目间却是快要溢出来的笑意。
Tom思索了半分钟，声音有些颤抖：“······你是在调戏我？”
“也算不上是调戏，”Asa缓了下来，还轻轻喘着气“只能说是一点小小的捉弄。”
脑袋有些发热。恶作剧的某人看着Tom一言不发，刚想再去逗逗他，他却猛地站了起来，像是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，没过一会又回来，手里还多了两杯东西。
“咖啡。”他径直走到Asa面前，递给他其中一个杯子。
Asa愣愣，“谢谢。”他接过杯子稍稍抿了一口，却又嫌弃的皱起眉头，凑上前去嗅嗅味道，看向Tom的眼神带有了几分怨念，“苦的。是黑咖啡。”
报复成功的某人心安理得享受他那杯咖啡，不置言语。
Asa苦大仇深地盯着他，放弃了和他理论一番的念头，伸出手：“糖浆呢？”
“我以为你会是方糖派的，”Tom笑笑，从兜里掏出一粒东西，放在那人的手上。
Asa抽回手，却只看到一颗橘子糖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手心里。用手指稍稍挑弄两下，又拿起来闻闻味道，“水果糖？你认真的？”
“嘴里含着糖，再喝咖啡，”他眨巴眨巴眼，像是故弄玄虚般摇头晃脑，“会有出乎意料的味道。”
Asa还是拧着眉，半信半疑地拆开糖纸扔进嘴里，又小小吞下一口咖啡。的确是很意外，咖啡与糖分相撞，抵消了大多的苦涩，余下的那点苦味又在味蕾深处被分解出一丝水果的清甜。他细细品味着口腔里奇特的新感受，没忍住又喝下一口。
“不错吧？”Tom盯着Asa的神情，语气里带有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。
Asa斜一眼他的表情，嘴角小小地上挑。
“很遗憾，并没有我想的那样难以下咽。”他如是说道。
5
Asa并不讨厌下雨。
伦敦的雨说大不大，都只是些绵绵的细雨，算不上多么恼人。雨点轻轻降下地，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就像是风铃样的脆耳。
他喜欢这样安静的天气。他也喜欢雨天在咖啡店，随意点上一杯美式咖啡，伴着店内播放的轻柔的爵士音乐摆弄他的稿件，工作效率能够成倍提高。
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他坐在咖啡店内。他在工作。
图片在他手下被放大，旋转，他的眼也随着图片游走，不放过任何一处不和他心意的地方。用工具在发尾处一抹，最后一处不协调的亮色光也被他从照片上除去。
又将图片恢复成正常大小，以不同格式保存，再用预览器打开。再三确认色差被缩减到最少后，他终于长舒出一口气，举起手，稍稍伸了个懒腰，宣告又一张稿件的完成。
幸亏人长的是好看的——鼻梁高挺，眉眼俊俏，根本用不着做什么大的改动，只需要处理光线之类的小问题就可以了。Asa这样想着，眼神又瞄到屏幕上。
这是一张抓拍，笑得有些腼腆，却展露出独属于少年人的活力。Asa采用了暖色调，使得图片上那人的笑容显得更加地温柔。
不记得是从那本书上看到过了，摄影师的风格取决于他的眼睛捕捉到了什么样的个性。那这便是他在那人身上看到的光彩了。
温暖。像是阳光般温暖的男孩。Asa看着图片里的笑颜，暗暗念着。
“叮。”
像是陶瓷杯与桌面相撞所发出的声音。Asa从自己诡谲的思绪中挣出来，瞥到桌上新多出来的另一杯咖啡，习惯性抬头：“抱歉，我并没有叫过续杯服务——”
话说到一半被强行打断，面前的人把手指抵到自己的嘴唇上，示意他不再出声。
他认识这个人。棒球帽下的那张脸，此时此刻正映在电脑显示屏上。
Tom倚着还在目瞪口呆的人坐下，举起棒球帽檐点点头，也算是打了招呼。
他看到了？他看到自己对着他的照片发呆了？热气经不住地开始往上冒，两耳也似乎有些发热。压下心头顾虑，比起他是否看到自己的窘态，Asa还是对这枚新晋蜘蛛侠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光顾的店家内更感兴趣：“工作不忙吗？还有空出来喝咖啡。”
“托你的福，过几天就要忙起来了，”Tom抬起双臂枕在脑后，眼睛扫过桌边的糖罐，“开始尝试方糖了？”
“总是要尝试些新东西才好玩。也真是巧，我们竟然选中同一家店，”他抬头朝那杯瞅一眼，“喜欢这里的卡布奇诺吗？我倒觉得肉桂粒放得有点太多了——”
“不是，”Tom定定盯着他，浅棕的瞳眸里闪烁着难以言说的情愫，“我是为了你才来的。”
看着Asa的脸一点一点涨红，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的人也终于是反应过来，自己的脸颊也似乎开始充血，匆忙举起小臂在空中摆动试图挡住Asa的视线，说话也开始支支吾吾：“我、我就是看到你在店里，想吓你一跳我就进来了，我······对不起。”
Asa捂着自己两只发烫的耳朵，倒也是大气地摆摆手，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：“没什么大不了的，我们是朋友嘛！”
“也、也是，你看我们一起工作，一起喝咖啡，”Tom绞尽脑汁想找出自己与Asa友谊的见证，可惜他的脑袋并没有比上次清醒多少，不容自己多想就往下压更多的筹码，“我们甚至还打过一炮呢！”
去你的，Tom。
6
那篇文章果然是对自己是有大作用的。
踩上红毯的一刹那，尖叫声也四处而起。Tom虽然早已做了心理准备，可还是被这仗势惊到，诧异了好一会。抬手整理好礼服，一面向四周微笑致意，一面向前走。
粉丝之中有不少拿着签字笔与白纸，想必是来求个签名回去的。Tom当然要为那么一两位粉丝提供福利。他朝拿着纸的地方肆意望望，却在一个女粉丝身边看到那个戴着黑框眼镜，拿着摄像机专心致志工作的某人，Tom稍稍滞了下脚步，转向那边走去。
看着偶像一步步往自己走来的女孩尖叫得更大声了。Tom对她笑笑，接过她手中的纸与笔，说道：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女孩觉得不对劲，这不像是向粉丝问候的句式。还没等她反映过来，旁边检查照片的Asa就接把话头接过：“这可是追踪报道，我又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。保持这个角度，这个角度好看。”
Tom还真就站定了，只剩下手里的笔在晃动：“你不去台阶那里等着吗，等会我还要在那里回答问题呢。”
“我当然会去的，”Asa把身子中心往后移，想要找到更多的角度拍摄，“可我怕觉得我挤不过那帮家伙，就来抢点近照了。”
“那就好，”Tom把笔和纸归还给还在发愣的女孩，道了句谢谢，又向那边敬业的摄影师低声调笑，“我可是很期待你出现在那里的。”
Tom是走了，女孩是沸腾了。她兴奋地抓过一旁还在专心拍照的Asa，不问出个七八十估计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了。
*
所谓台阶，便是艺人们接受媒体采访的地方，不少的前辈在这里摔过跤，Tom自然也不能够懈怠。站在台上，不少的记者直接迎了过来，开始又一轮的抢问：
“这次的新蜘蛛侠系列是否给你带来戏路上的大变化？”
“请问你这回与大牌制作人合作，会不会很紧张？”
“据说你为了新蜘蛛侠电影舍弃了同一时期的另一部大制作，是真的吗？”
问题自然是多种多样且刁钻的，Tom也接受过这类的专业培训，只要稍稍斟酌一下语句也不是那么困难。然而，他最害怕的那一类问题还没有出现。
“请问你是否有喜欢的对象呢？”
来了。这类的问题大多出自于八卦记者之口，这些记者都有着非凡的勇气，关键的是其他的杂志也对此很感兴趣，一旦回答不慎，就可能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Tom挠挠头，腼腆的回道：“这个问题就有点······”
“那请问你有某位有好感的人吗？”记者不折不挠，不问出个结果不罢休的姿态。
他的目光不经意就飘了出去，落在了最外头。那人果真没有挤进来，只是躲在外面努力抓拍，而后又干脆放弃了，朝另一边抬着头拍着什么，镜片下眼里的天空更是晶莹透澈，一小撮的碎发也随风扬起来，像是晨间微熹那般静谧和好。
Tom张开嘴，又想到什么似的闭上，微微垂下眼，笑着朝他呢喃般轻语。
“有。”